
“陈宇,8块8,转你了。麻利点,送我回家。”我的顶头上司,策划组组长林薇,
看都没看我一眼,颐指气使地将手机扔到我的工位上。手机屏幕上,是她刚发来的微信红包,
金额刺眼——8.8元。我心里冷笑一声,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拿起车钥匙。
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,她每天用8块8打发的这辆“破车”,
是一台价值两百多万的保时捷911。而我,更不是她眼里的穷酸实习生。1“磨蹭什么呢?
赶不上我八点的瑜伽课,我拿你是问!”林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,哒哒哒地走在前面,
语气里满是不耐烦。我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,按下了车钥匙。停车场里,
那辆龙胆蓝的保时捷911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,车灯闪烁,像一头蛰伏的猛兽。
林薇熟门熟路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将价值不菲的爱马仕铂金包随意地扔在座位上。
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别把车停在角落里,每次都要走这么远,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?
”她一边系安全带,一边对我进行每日例行的训斥。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
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却写满刻薄的脸。三个月了。
自从我开着这辆车来公司报到第一天起,林薇就把我当成了她的专属司机。起初,
她还假惺惺地问我顺不顺路。后来,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理所当然的命令。每天早上,
她会准时在公司楼下等我,蹭我的车上班。每天晚上,无论她加班到多晚,
或者要去哪里参加派对,我都必须随叫随到。而我得到的报酬,就是每天一个8块8的红包。
美其名曰,油费补贴。周围的同事早就见怪不怪,甚至有人在背后议论,说我想追林薇,
才这么上赶着当舔狗。毕竟林薇是我们策划部的一枝花,人长得漂亮,业务能力也强,
追她的人能从公司门口排到街尾。他们不知道,我之所以忍受这一切,
只是因为我爸定下的一个该死的继承考验。“在毕业后一年内,不准动用家里的一分钱,
自己找份工作,并且月薪不能低于一万。”“做到了,整个陈氏集团都是你的。做不到,
就滚去非洲挖矿。”我爸的原话,至今还回响在我耳边。为了顺利继承千亿家产,
我收起了所有的锋芒,伪装成一个刚毕业的普通大学生,进入了这家公司。我的保时捷,
也被我谎称是买的一辆二手众泰,才勉强糊弄过去。没想到,却被林薇这个女人给盯上了。
“明天把车里的香水换了,这个味道太廉价,闻着头疼。”林薇皱着眉,挑剔地捏着鼻子。
我瞥了一眼她脚边那个快要空瓶的祖玛珑香薰。那是我上周刚换的,花了八百多。“还有,
你那个手机铃声也该换了,土得掉渣。明天要是再让我听到,我就把它从窗户扔出去。
”我放在中控台的手机,是最新款的iPhone,铃声是系统默认的。在她眼里,
似乎我的一切都是廉价又土鳖的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火气,
语气平静地开口:“林薇,这是我的车,我的东西,我想用什么是我的自由。
”这是我第一次反驳她。林薇愣了一下,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夸张地笑了起来。
“陈宇,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。你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实习生,我让你转正你就转正,
我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。”她凑过来,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胸口。
“别以为你开个破众泰,天天接我上下班,我就会高看你一眼。想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,你,
还不够格。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。“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得做什么,懂吗?不然,
你的实习报告,可别想好看。”车厢内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。我透过车窗,
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,城市的霓虹灯光在我的眼底明明灭灭。还有一个月。
只要再忍一个月,我就能结束这场可笑的考验。到时候,
我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。我没有再说话,只是猛地一脚油门,
车子瞬间提速,强烈的推背感让林薇尖叫一声,花容失色。“陈宇!你疯了!想死别拉着我!
”她紧紧抓住扶手,声音都在发抖。我没理她,一路风驰电掣,不到十分钟,
就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。一个急刹车,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“下车。
”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。林薇被我吓得不轻,脸色惨白,解开安全带的手都在抖。
她狼狈地推开车门,下车后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。临走前,她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我一眼。
“陈宇,你给我等着!”我看着她走进那个高档小区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等着就等着。
我倒要看看,一个月后,到底是谁给谁等着。正准备掉头回家,手机响了。
是公司新来的一个实习生,苏晴。一个很安静,也很努力的女孩,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,
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。“陈宇哥,你……你回去了吗?”电话那头,她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。
“还没,怎么了?”“我……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要整理,可能要晚一点。
但是末班公交车已经没了,我……”“你在公司等我,我过来接你。”我没等她说完,
就直接打断了她。“啊?不……不用了,太麻烦你了。”“没事,等着。”我挂了电话,
调转车头,重新向公司驶去。深夜的写字楼,只有我们部门的灯还亮着。苏晴正趴在桌子上,
借着台灯微弱的光,整理着一堆杂乱的文件。听到脚步声,她抬起头,看到我时,
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。“陈宇哥,你真的来了。”“走吧,送你回家。”回去的路上,
苏晴一直很拘谨,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帆布包,坐得笔直。“那个……陈宇哥,谢谢你。
”她小声说道。“不客气。”“林组长她……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?”苏晴犹豫了一下,
还是问出了口。我笑了笑:“习惯了。”“其实……你不用这样的。
林组长她……她有喜欢的人了。”“我知道,追她的那个富二代,赵峰嘛。”我语气平淡。
这个赵峰,我也见过几次。开着一辆宝马5系,每次来公司找林薇,都搞得人尽皆知。
林薇在他面前,完全是另一副模样,温柔体贴,小鸟依人。跟对我时的嚣张跋扈,判若两人。
“林组长她……就是有点虚荣。其实人……也不算太坏。”苏晴似乎想为林薇辩解几句。
我没接话。坏不坏,不是她说了算的。很快,就到了苏晴家。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,
连路灯都是昏黄的。“谢谢你,陈宇哥。”苏晴下车后,对我鞠了一躬。“早点休息。
”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,我才驱车离开。回到我那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大平层,
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。手机上,管家老李发来了信息。“少爷,考验期还剩30天,
您坚持住。”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,感觉这一个月,比过去二十年都要漫长。
2第二天回到公司,气氛明显不对劲。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和幸灾乐祸。
我刚在工位上坐下,林薇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,
“啪”地一声摔在我桌上。“陈宇,这是你做的策划案?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!逻辑混乱,
数据错误,你大学四年的专业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她的声音尖锐刺耳,
瞬间吸引了整个办公室的目光。我皱了皱眉,拿起那份策划案。
这是我昨天熬夜到凌晨三点才赶出来的,每一个数据都经过了反复核对,不可能出错。
我翻开一看,脸色沉了下来。策划案里的好几个关键数据,都被人恶意篡改了,
变得牛头不对马嘴。“这不是我交上去的版本。”我抬头看着她,冷冷地说道。
“不是你交的?难道是我帮你改的吗?”林薇抱起双臂,冷笑一声,“陈宇,
做错了事就承认,别找借口。就你这工作能力,还想转正?下辈子吧!”“我说了,
这不是我的原稿。”我站起身,与她对视,气场丝毫不落下风。办公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,
所有人都被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惊呆了。林薇大概也没想到我敢公然顶撞她,
脸色涨得通红。“好,好你个陈宇!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?”她气得浑身发抖,
“你给我等着,我现在就去找王经理,让他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给开了!”说完,
她就怒气冲冲地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。“陈宇,你……你太冲动了。
”旁边的同事小张小声提醒我,“跟林薇对着干,没你好果子吃的。”我没说话,
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,找到了策划案的原始文件。清者自清。没过多久,
王经理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,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。我拿着笔记本电脑,坦然地走了过去。
一进门,就看到林薇正在向王经理哭诉,说我不仅工作态度差,还顶撞上司,目无尊长。
王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戴着金丝眼镜,一脸的和稀泥表情。“小陈啊,
你看这事闹的。林组长也是为了工作,你一个新人,多担待一点嘛。”他开口说道。
“王经理,我承认我顶撞了林组长,是我的不对。但是我做的策划案,被人动了手脚。
”我把电脑转向他,“这是我电脑里的原始文件,您可以对比一下数据。
”王经理推了推眼镜,仔细地看了起来。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我拿到的就是那样的!”她还在嘴硬。
“公司内部的邮件系统都有发送记录和文件备份,是不是你拿到的那样,一查便知。
”我 calmly说道。王经理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。篡改同事的工作成果,
这在职场上可是大忌。“林薇,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看向林薇,语气已经有些不善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!肯定是陈宇他自己搞错了,现在想栽赃陷害我!”林薇还在狡辩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苏晴抱着一堆文件站在门口,怯生生地说:“王经理,
林组长,我……我刚才去茶水间的时候,好像听到有人在说……说改了陈宇哥的策划案。
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。“是谁?”王经理追问道。苏晴咬着嘴唇,
看了一眼林薇,又低下头,小声说:“是……是李莉。”李莉,林薇的头号跟班,
平时在办公室里就没少仗着林薇的势作威作福。真相大白。林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
精彩纷呈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会被自己人给出卖了。“王经理,我……”她还想说什么。
“你不用说了!”王经理打断了她,“林薇,你作为组长,不仅没能以身作则,
还纵容手下的人搞这种小动作,你太让我失望了!这个月的奖金,你和李莉都别想要了!
还有,给陈宇写一份检讨,当着全部门的面念!”林薇的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不稳。
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陈宇这个她最看不起的穷小子道歉,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。这点惩罚,对她来说,还远远不够。
从经理办公室出来,苏晴一直跟在我身后。“陈宇哥,对不起,我……”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
你帮了我,我该谢谢你。”我停下脚步,看着她。“可是……我得罪了林组D长,
她以后肯定会给我小鞋穿的。”苏晴的眼圈有些红。“放心,有我在,她不敢。
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认真地说道。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她这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,
我心里竟然有些隐隐作痛。或许是因为,在她身上,我看到了一丝自己伪装下的影子。
回到工位,林薇和李莉已经被王经理叫去训话了。办公室里的人看我的眼神,
也从同情变成了敬畏。没人敢再小瞧这个敢跟林薇硬刚的实习生。我打开微信,
看到林薇在半小时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。内容很简单,只有三个字。“你等着。”我笑了笑,
关掉了手机。下午快下班的时候,林薇终于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了。她眼睛红肿,像是哭过,
脸上的妆都花了。她没有回自己的座位,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
以为她要当场发作。没想到,她只是把一张纸拍在我的桌子上,
然后用低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今晚八点,去‘倾城’会所接我。”说完,
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拿起那张纸,上面是她手写的检讨书,字迹潦草,充满了不甘。
而“倾城”会所,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,会员制,普通人连门都进不去。
她让我去那里接她,无非是想在她的那些富豪朋友面前,
继续炫耀她有一个随叫随到的“专属司机”。即使在刚刚遭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之后,
她依然没有半分收敛。这个女人的虚荣心,已经刻进了骨子里。我将那份检讨书揉成一团,
扔进了垃圾桶。然后,我拿出手机,给赵峰发了一条匿名短信。
“想知道你女朋友林薇的真面目吗?今晚八'点,倾城会所,有好戏看。”3晚上八点,
我准时将车停在了“倾城”会所的门口。这里的停车场,堪比一个小型豪车展。劳斯莱斯,
宾利,法拉利……我的这辆保时捷911在这里,都显得有些不够看。我刚停稳车,
就看到林薇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从会所里走了出来。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,一身的名牌,
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金表,正是赵峰。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男男女女,
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。“薇薇,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司机?开个破保时捷,也太掉价了吧?
”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娇笑着说道。林薇的脸色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笑容。“哎呀,
你们别看他车破,人听话就行了。我让他往东,他不敢往西。”她一边说,
一边用命令的口吻对我喊道,“陈宇,还愣着干什么?快过来给我朋友们开车门!
”我坐在车里,冷眼看着她像个女王一样对我发号施令。赵峰也走了过来,敲了敲我的车窗。
“小子,动作快点。我们这么多人,你这车坐得下吗?要不你先送一部分,再回来接我们?
”他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。我缓缓地摇下车窗,看着他。“我的车,只坐两个人。
”赵峰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一个“司机”敢这么跟他说话。林薇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,
快步走过来,拉开车门就想坐进副驾驶。“陈宇,你是不是又想挨骂了?
”我却在她坐进来之前,锁上了车门。“我说过,我的车,只坐两个人。”我重复了一遍,
目光却越过她,看向了她身后的某处。林薇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脸色瞬间大变。只见不远处,
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正缓缓驶来,车上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,
亲昵地挽住了赵峰的胳膊。“峰哥,你怎么还在这里呀?人家等你好久了。”女孩撒娇道。
赵峰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,他想甩开女孩的手,却被缠得更紧。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
”他有些结巴地问道。“我怎么不能来?你不是说今晚要陪我去看电影的吗?
怎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?”女孩指着林薇,一脸的敌意。林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
她身后的那群朋友,也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。“赵峰,她是谁?”林薇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她……她是我表妹。”赵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“表妹?”女孩冷笑一声,“赵峰,
你骗鬼呢!我是你正牌女友,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!你背着我跟这个女人勾勾搭搭,
你当我死了吗?”女孩说着,就和林薇撕扯了起来。两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,
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一起,场面一度十分混乱。赵峰想去拉架,却被两个女人挠得满脸是血。
我坐在车里,像一个局外人,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。这就是林薇心心念念的富二代男友。
一个脚踏两条船,谎话连篇的渣男。而她自己,也不过是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。
真是可笑又可悲。我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,发动车子,准备离开。就在这时,
我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。苏晴气喘吁吁地站在车外,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。“陈宇哥,
我……我给你送点夜宵。我怕你晚上没吃饭。”她的小脸跑得通红,
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。我愣住了。我没告诉她我会来这里。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
”“我……我下午看到林组长把会所的地址写给你了。我猜你可能会来。
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我看着她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,
似乎只有这个女孩,会真心实意地关心我。“上车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我柔声说道。
苏晴点点头,乖巧地坐上了副驾驶。我发动车子,缓缓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。身后,
林薇和那个女孩的尖叫声、赵峰的怒吼声,渐渐被隔绝在车窗之外。车里,
弥漫着保温桶里传来的饭菜香气。“你做的?”我问。“嗯,就是一些家常菜,
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苏晴的声音很小。我打开保温桶,里面是三菜一汤,色香味俱全。
我拿起筷子,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。味道很好。“谢谢。”我由衷地说道。苏晴笑了,
眼睛弯成了月牙。“你喜欢就好。”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这三个月的忍耐,
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。至少,让我遇到了这个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孩。回到家,
我收到了管家老李的电话。“少爷,赵家的那个小子,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。他父亲的公司,
明天就会宣布破产。”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。敢惹我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至于林薇……她的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我倒要看看,失去了赵峰这个“富二代”靠山,
她还能拿什么来维持她那可怜的虚荣心。或许,她会把所有的希望,
都寄托在我这个“开众泰的穷司机”身上?想到这里,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。
如果她知道我真实的身份,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。我有些期待了。
期待着一个月后,考验结束的那一天。4.第二天,公司里炸开了锅。赵峰家的公司,
一夜之间宣布破产,负债数十亿。赵峰本人,也因为涉嫌商业诈骗,被警方带走调查。
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。所有人都没想到,
这个平时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富二代,竟然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骗子。而最受打击的,
莫过于林薇。她一整天都魂不守舍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昨天晚上在会所门口的那场闹剧,
也被人拍了视频发到了公司群里。现在,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,她不仅被骗了感情,
还当众跟别人的正牌女友撕破了脸,丢尽了颜面。曾经那些巴结她、奉承她的人,
现在都对她避之不及,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讽。她从高高在上的部门女神,一夜之间,
沦为了整个公司的笑柄。下班的时候,她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命令我送她回家。而是独自一人,
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司大门。我开着车,缓缓地跟在她身后。她没有去坐地铁,也没有打车,
就那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。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孤独的声响。
她看起来那么脆弱,那么无助,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。
这与她平时那个嚣张跋扈、不可一世的样子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。或许是想看看她现在的惨状,满足一下自己扭曲的报复欲。
又或许,是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丝的……不忍?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。
对一个曾经那样羞辱我、践踏我尊严的女人,我怎么还会有不忍?我一定是疯了。
我正准备掉头离开,却看到林薇走进了一家酒吧。那是一家看起来很嘈杂,也很混乱的清吧。
我皱了皱眉,鬼使神差地,也把车停在了路边,跟了进去。酒吧里乌烟瘴气,
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我的耳膜。舞池里,无数年轻的身体在疯狂地扭动,
释放着过剩的荷尔蒙。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角落的林薇。她已经脱掉了白天的职业套装,
换上了一条紧身的吊带裙,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。她面前摆着一排空酒杯,
显然已经喝了不少。她一边喝,一边哭,精致的妆容都花了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,已经注意到了她,正端着酒杯,朝她走了过去。“美女,
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,哥哥陪你喝啊?”一个黄毛小混混嬉皮笑脸地说道。
林薇抬起醉眼朦胧的眼睛,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又灌了一口酒。“别这么高冷嘛。
失恋了?没关系,天涯何处无芳草,哥哥比你那个前男友强多了。”黄毛说着,
就想伸手去搂她的腰。我再也看不下去了。我快步走上前,一把抓住了黄毛的手腕。
“放开她。”我的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。黄毛愣了一下,随即勃然大怒。“你他妈谁啊?
敢管老子的闲事?”他想挣脱我的手,却发现我的手像一把铁钳,无论他怎么用力,
都纹丝不动。“我再说一遍,放开她。”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黄毛疼得龇牙咧嘴,
额头上冒出了冷汗。“哥们儿,有话好好说,你先放手……”他开始求饶。我冷哼一声,
甩开了他的手。黄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。他身后的几个同伴,
也都被我的气势吓住了,不敢上前。“滚。”我只说了一个字。黄毛如蒙大赦,
连滚带爬地带着他的人跑了。酒吧里恢复了暂时的安静。我转过身,
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林薇。她趴在吧台上,嘴里还在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……”我叹了口气,认命地把她从吧台上扶了起来。
她的身体很软,也很烫,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。
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她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,钻进我的鼻子里。我架着她,艰难地走出了酒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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